
学校: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努力

司汤达的墓志铭
又是清明时节了,清明,其实本是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之间,难得的一次交际。不知哪个哲人说过,思考人生的最好地方一是医院,一是墓地。笔者以为这话是有道理的。透过那些形形色色的墓志铭我们除了深感人生之荒谬与虚无外,还能感受到一个个会说话的生命,并进而窥见他们的魂灵。
人生说白了,就是一场盛宴,我们大快朵颐,永远期待着下一盘佳肴,但是我们往往不愿想着宴会结束的场景,甚至在别人曲终人散离开餐桌时,我们也装作若无其事,因为我们怕死。为自己写下“墓志铭”,怕啊!笔者甚至可以想见下笔时自己颤抖的手,谁愿意给自己的生命提前来一个总结或者说是预言呢?
写几句墓志铭或许可以给我们一些思考死亡的勇气。或者也可以看看别人的墓志铭吧。萧伯纳:“我早就知道无论我活多久,这种事情还是一定会发生。”聂耳:“我的耳朵宛如贝壳,思念着大海的涛声。”司汤达:“活过、爱过、写过。”美国的开国元老杰斐逊的墓志铭是:“美国《独立宣言》,弗吉尼亚宗教自由的执笔人,弗吉尼亚大学的创办人安葬于此”……人生很短,来时赤诚,去时潇洒,那些华衣彩服,除了招蜂引蝶,别无它用,那些所谓的怨天尤人,除了徒添聒噪,对自己的人生毫无建树。
加缪在《鼠疫》中将一个人的“人生”含义说得极为简洁,却颇有哲理:“怎样干活,怎样相爱,又怎样死去”。“怎样干活”,是一个人的物质追求,彰显其人生历程;“怎样相爱”,是一个人的情感追求,昭示其精神之旅;至于“怎样死去”,它似不应局限于一个人的死因,还可包括一个人对死的理解和态度,以及其死去后社会的回应和对历史的影响。墓志铭是浓缩人生的一种物化,它言简意赅地告示世人,死者曾经是“怎样干活,怎样相爱,又怎样死去”的。
写下墓志铭,面对死亡,思考着,焦虑着,怎么了?我们生命不是在熬日子,或者只是简单的过活,那样的生命死了之后也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墓志铭,一个坟头已是最大的福分了。而谁又不想用一个独一无二的墓志铭来为自己的人生交上一个满意的答卷,为死亡与黑暗镶上一个无比璀璨的夜明珠呢?
提前写下墓志铭无疑是对自己的一份承诺,一份没有公证员的契约。自己与将来的自己签订的契约,生的自己与死了的自己签订的契约,用时间去兑现。也正如余潇枫老师所说:“死亡只是一种醒不过来的睡眠。墓志铭意味着人生从以往的‘趋势外推’转向了‘未来反求’,过去怎么样都不重要,关键是明天怎么样要想清楚,今天要直接为明天而奋斗。不知死,焉知生。墓志铭的写作带给我们的是:“主动地去追求和担当‘实现什么’和‘放弃什么’的价值生命。”放下心头对于死亡的焦虑,死亡是生命的归宿,但不是生命的价值所在,我们都是一个个行走在路上的背包客,我们留下了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为了最后的答案,我们只有选择走下去,任何放弃,止步的行为都可以视之为对于自己的不负责任和某种意义上的自甘堕落,恰如自杀,便是一种无法正视生命本身和死亡的错误。
生命,是一种存在的过程,是时间流失的一种方式。当我们再度思考人生正视生命,就不再惧怕同死亡签约、与死神见面,进而才能学会活,这样,才能把生看作是一场耕耘,把死当作一种收获,而不是一无所有、两手空空、徙叹连连……
前人的墓志铭照亮了我们的路,我们的墓碑上又会镌刻上写什么呢?
希望在我们死后,我们的灵魂面朝着我们的墓志铭时,春暖花开。
——丁奥